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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鎮

這裡曾經是一片荒野,茫茫林海,雄渾大山,和一條洶湧澎湃的河。

叢叢疊疊的群山阻擋不瞭大河的氣勢,他把群山劈成一條峽谷,滾滾的洪流,每日哼著古老的歌謠,走出大山,永不停歇,永不回頭地奔向遠方。

這是一條古老的河。

這是一條英雄的河。

這是一條記錄著中華民族苦難的河。

一曲《我的傢在松花江上》,唱遍祖國大江南北,唱遍世界每個角落,說的,就是這條河!

松花江,一條古老的江,一條英雄的江,一條孕育瞭兩岸千千萬萬生命的江。

小鎮,就座落在離江不遠的山坡上。

六十年前,這個山坡是一片林海,參天古樹,和古樹下的殘枝敗葉。這裡是野獸的天堂,山大王的屠宰場!

每當晚陽夕照,霞光眏紅江面的時候,在山上燥熱瞭一天的精靈們,便成群結隊下山到江邊喝水,虎大王便扒在江灣的蘆葦叢裡,等候這一刻的殺戮出擊!江邊,那些已下山和正在下山的精靈們,會被虎大王的突然出擊打亂原有秩序,精靈們會各顧各的四散逃命。這時,江灘的蘆葦叢裡,必定有一隻精靈在虎大王的嘴中冒著血泡,最後成瞭虎大王的美餐。這就是林莽的法則,這就是這個長白千裡林海亙古不變的社會秩序。生活在這裡的一切生靈,必需依這個秩序而生存。

據說,在離江邊不遠的山坡上,有一個窩棚,裡面住著一位叫老山叔的老人,他是當年抗聯的一位老交通,他的傢在蒙江縣(現改靖宇)的一個村子裡,為給抗聯傳遞情報,老人到這深山老林以打獵和捕魚為掩護,專門為抗聯傳遞情報。當年楊靖宇每次路過這裡的時候,總要到老人住的窩棚裡看望老人,老人總是用狍子肉和從江裡捕來的新鮮鯉魚招待楊將軍。後來,這位老山叔在傳遞情報的途中,被日本鬼子的山林隊發現射殺在江裡。在老人從小劃子掉入江裡的一剎那,為使死後情報不被鬼子搜去,迅速將情報塞到嘴裡嚼爛,咽到肚裡,鬼子發現後,急忙把老人從江裡撈出來,用刺刀挑開老人肚子,挖出那團嚼爛的紙,氣得哇哇大叫。後來鬼子把老人的頭割下來用鐵絲掛在樹上,十幾年後,這顆頭顱變成一個白色頭殼。慘忍的日本鬼子在這沿江兩岸,不知掛瞭多少抗聯戰士的頭顱和被它們殺害的百姓頭顱,多年後,全都變成白色頭骨。直到新中國成立後,才統一安葬瞭這些頭骨,已分不清哪是抗聯戰士和老百姓。反正不管是誰,都是鬼子殺害中國人的鐵證。後來,聽說老山叔的兒子大山也參加瞭抗聯,在和鬼子山林隊的戰鬥中,被鬼子包圍,戰死在離江邊不遠的山坡上。據上年紀的老人講,在這條第二松花江裡,抗戰期間,經常有被鬼子殺害的中國人和被抗聯打死的鬼子,順江漂流而下。抗戰勝利後,這片古老的森林,終於恢復瞭原有的平靜。

不知從什麼時後起,從山外來瞭一些野性的漢子,在這深山峽谷,攀懸崖,架鐵索,用隆隆的開山炮,打破瞭沉睡的大山,和這山裡亙古不變得寧靜。

他(她)每日用自己的野性踏浪為大山作歌,他(她)們每日隨大江的潮汐唱合。

山上的精靈站在山頭張望,他(她)們在幹什麼呢?夜,它們遠遠地望著江邊的篝火,害怕這些野性的漢子,心驚膽顫地躲得很遠很遠。

從此,這江邊出現瞭工棚,從此,這裡有瞭人煙。

山外的來人不斷湧進,有男有女,有女有男。湧進的男女劈荊斬棘,江灘山坡,搭起工棚片片。

從此,誕生瞭小鎮的最初輪廓,一條小街,和一個小小的工地指揮所。

飄揚的紅旗眏紅江邊,工地的廣播,每日捷報飛傳。不久,火車通進山裡,汽笛的鳴叫,機器轟鳴,組成一個巨大的交響團。

浩蕩的蘆葦叢變成火車站,每日的汽笛吼醒沉睡的群山。山,聽笛更青翠,天,聽笛更湛藍。偏僻的小站每日人流如潮,乘這裡的火車,可以到達任何一處天邊。

十年後,小鎮真正的誕生瞭,兩條大街,和一座控制著全鎮神經的政府大院。片片的工棚換成磚瓦住宅,佈滿江邊,佈滿山巔。商店、酒店、劇場、醫院,大城市有的小鎮都有,麻雀雖小,五臟俱全。

小鎮,有街道。

小鎮,有城管。

小鎮的市場每日菜農出出進進,要價砍價吵鬧喧天。

小鎮也曾經歷浩劫,痛苦的小鎮,造反派的嘶吼,讓江水嗚咽。這條曾在日寇鐵蹄下苦難的江啊,一場席卷全國的風暴,小鎮,沒有幸免。山上的樹,無精打彩,鎮上的物資,少的可憐。

是誰,第一個聽到春雷?是誰,第一眼看到閃電?那場透春的雨喲,讓灰蒙蒙的大山,一夜之間,換瞭新顏。

小鎮,從此煥發青春,小鎮,從此一天比一天飛速發展。十年間小鎮的面積澎張一倍,原先的磚瓦平房換成摩天大樓的居民小區,鎮上的各類企業也迅猛發展。外來人口使小鎮的每一條街道和小巷爆滿,最多時,小鎮人口達二十多萬。奔騰不息的大江被一座鋼筋混凝土的大壩攔腰切斷,旋轉的輪機卷起電的波濤,五千七百萬瓦時的巨大電流順著高高的輸電塔走向祖國的四方八面。

別看小鎮雖小,華國鋒主席來過,題寫下:“白山山水甲天下”的條幅供後人觀詹。

別看小鎮雖小,胡耀邦總書記來過,向小鎮的居民表達瞭改革到底的誓言。

小鎮雖小,是一顆嵌長白山裡的明珠。

小鎮雖小,卻擁有東北第二大水電站。

人工湖碧波蕩漾,遊人如織,漁舟唱晚,快樂的遊艇載著遊客留戀忘返。

哦,小鎮,你今天的輝煌,將會向世界宣告,你一定會有一個更好的明天!

來罷,朋友,來我的小鎮走走,看一看,嚐一嚐白山湖裡的鯉子魚,品一品長白山的野葡萄酒,是怎樣一種鮮美,怎樣一種甘甜!……

來罷,朋友,我等著……

兩個傻子

夏日的江邊。風,柔柔的,空氣,新鮮,濕潤而涼爽,吸一口,甜嗞嗞的,江面上籠罩著淡淡的霧。火車站前的廣場,人流如潮,火車在站裡噴吐著蒸汽,江兩邊的山坡上,野花散發著濃鬱的香。太陽剛剛升起,大地一派清新。鎮周山裡的農民,正三三兩兩地背著或挑著菜,走進鎮口。他們倆早早的站在鎮口,迎接著每一個進鎮的客人:“來啦,嘻嘻……”問的是那樣真誠,那樣憨厚,不摻半點虛偽。可是每一個進鎮的人,沒有人搭理他們,他們是對傻子。一對傻子是一對孿生兄弟,一對孿生兄卻是一對傻子。

那是一個秋日的黃昏,江風凝霜的時候,一個潑辣的水電女工,在江邊的一個工棚裡,生下他們。是他們秉承的大山靈氣太少,還是他們得罪瞭大山的神靈,上天卻讓他們生下來,是一對傻子。為這,夫妻倆不知流瞭多少眼淚,為這,婦夫倆不知作瞭多少次嘆息。多少個日日夜夜夫妻倆的淚水打濕枕巾,多少個長夜婦夫倆在心裡向蒼天哭喊,老天爺為什麼不睜眼呢。夫婦倆用汗水和熱血為祖國水電建設奉獻青春,上天為什麼非要賜給他(她)們兩個傻子呢?唉!認命罷,傻子就傻子罷,傻子也是大山的子孫。

從此,夫妻倆把一腔愛都撒在傻子身上,細心的照料,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。轉眼間,兩個傻子長成兩個小夥子。可是他們是一對傻子,一對傻子就是一對廢人。不能工作,還讓人操心。

上午八、九點鐘的小鎮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刻,天也不太熱,空氣也涼爽怡人。農貿市場人聲嗓雜,工廠機器的轟鳴聲,組成小鎮特有的交響樂,讓人感受到小鎮的經濟騰飛。鎮街上的人流密集如織,寬闊的水泥路,車來人往給小鎮這、組成一幅美麗的畫面。

這時,傻子兄弟已不在鎮口迎接來往客人,他們沿著寬闊的街道,一舊是憨憨地,真誠地,不摻半點虛偽地向人們問喉。他們不圖回報,他們不懂的人情冷暖,他們隻知憨憨地向人問候。他們在大山的屁佑下,已就快樂,他們走遍瞭小鎮的每一條大街小巷。

鎮中心在蓋一座大樓,包工頭正分派人搬磚,搬十塊一分錢。包工頭見哥倆走來,包工頭招招手,哥倆走過來,包工頭讓哥倆搬磚,哥倆幹的很買力,但不知搬瞭多少塊。晌午的時候,包工頭開錢,累瞭一上午的哥倆,也學著別人把手伸過去,“滾”!一聲斷喝,把哥倆嚇得一激愣,不給?哥倆並不知道正常人的陰險。不給就不給吧,反正哥倆也不靠掙錢養活自己。他們沿著鎮街的寬闊大道,來到農貿市場。農貿市場正熱鬧,買的賣的吵嚷成一片。這時,傻兄弟走過來,傻哥哥在前,傻弟弟在後。突然,傻哥哥發現瞭問題,一個小偷正在偷買菜老頭的錢口袋,傻哥哥立即指著小偷說:“他偷錢瞭"。老頭一回身,護住瞭錢口袋。小偷立即給瞭傻哥哥一個嘴巴;“叫你多嘴”!傻哥哥捂這臉,立即嚎哭起來。有人說:“老頭,應該給傻子買兩碗面條”,也有人說:“老頭,應該給傻兄弟買幾隻茶蛋”。老頭哼一聲,算是回答。

傻哥哥哭夠瞭,哥倆走出農貿市場。傻弟弟在前,傻哥哥在後。在市場的出口,一個賣西瓜的大嬸看他們可憐,切瞭一快很大的西瓜給他們哥倆一人一大片,傻哥哥吃著西瓜說;“甜”!,傻弟弟吃著西瓜也說:“甜”!他們望著買瓜大嬸,真誠的笑,讓買瓜大嬸從心底,也湧起一股慈愛的甜。

……

兩代少女和一個夢

他和她從小就是在一起玩耍的光腚娃,他倆從小在一起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他倆在一起用尿泡做鍋支起來模仿大人過日子。他們用石頭包起來當孩子,一人一個抱在懷裡喂奶。他們就是這樣無憂無慮的玩耍。直到讀書上學,小學、初中、高中他倆都是一起作伴。山裡能上到高中的孩子太少,漫漫的山裡長路,他們都是一起作伴,他是她的膽。沒有他作伴,這漫漫的山路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走。她有什麼話也願對他說。一九七二年,他倆一起高中畢業回到瞭村裡.

長期的相伴,使他倆產生瞭一定的感情基礎,但她是一個虛榮心極強的女孩。她向望美好的生活,她對他雖然有一定感情,她嫌他傢太窮,她盼望脫離農村這苦日子。就在這個時候,有人向她提親,對方是在鎮上釘破鞋的吳瘸子。吳瘸子雖然沒有正式工作,且又身體殘疾,但他有一個從糧店領糧的紅本本。這就足夠瞭,這就足讓山裡漂亮的女人動心,這就足可以奪走山裡最漂亮的女人。在那個物資潰乏的年代,女人不是女人,女人是商品,女人自己把握不瞭自己,女人的命運栓在男人身上。

在她出嫁前的一天,他們在村頭相遇,她向他笑瞭笑,他讀懂瞭她笑得成份,他不怪她,她沒有向他承諾什麼,她有自由選擇的權力。況且,那年頭,一個農村女孩嫁到城鎮,無疑於蹬天。

她出嫁的那天,穿著母親為她手工做的紅緞子襖,在村裡兩個女孩的陪同下,來到吳瘸子的傢。沒有大操大辦,也沒有熱熱鬧鬧的婚禮場面,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和吳瘸子走到一起。

終於,她可以拿著吳瘸子的糧本到糧店買糧。終於,她成瞭沒有城鎮戶口的城裡人。那一度虛榮的心,能得到多少滿足呢?

漫漫長夜,每當吳瘸子在她身上快活的不行的時候,她總是閉上眼睛幻想著是他在她身上施放能量,那一刻,她以女人特有的激情,象火山噴發一樣,感受到造物主讓她作為一個女人的真啼。她的嬌喘和呻吟,是不可示人的樂章。吳瘸子結束戰鬥的時候,她同樣癱軟在一旁。這時,她會有一絲愧疚心緒湧上心頭。必竟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。好在,她不是真的和他做那種事。漫漫長夜,她總是想的很多很多……而吳瘸子,這時香的象頭豬。

平淡的生活,就是這樣一天又一天度過。一年後她生瞭個千金,大概秉承瞭母親全部優點,女孩一生下來就特別漂亮。當母親的也很會起名子,她給她取名叫美美。轉眼間美美長成一個婷婷玉立的少女,那漂亮勁,讓鎮上的小夥子不斷聯想。他們給美美起個外號叫“總統夫人”,意思是說隻有總統才能配這樣的女人,隻有帝王才能擁有這樣的女人。可是,美美漂亮歸漂亮,暫時沒嫁給總統,已然是“待業青年"。吳瘸子沒有什麼本事,給美美按排不瞭工作,隻好每天邦邦邦地多釘破鞋。

一天,美美和同伴結夥到山裡找活幹,這時的山裡,改革的交響曲以經唱響十年。不斷有山裡的農民到鎮上找人幫工,管吃管住一天給十元,這在當時可不是小數目。於是,不斷有在城裡待著無活幹的閑人到山裡打工。美美就是被這股大潮卷進山裡。一去就是一個月。

做母親的很耽心女兒的安危,她知道,女兒目前最怕什麼。鎮上小夥子那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,不能不讓她心驚。她不斷的到鎮口去迎接女兒,她望著通往山裡的路,望著鎮外茫茫的林海,看得眼睛發花。她嘆口氣,那遙遠的山裡,曾經是她的傢啊,自從她嫁到鎮裡之後,她很少回娘傢。特別母親死後,她十年沒有再回到山裡。

小鎮上,初冬的夜晚華燈初上,雪落下來,一片又一片……

她踏著剛落下來的雪,在迷迷蒙蒙的雪網裡,在小鎮路燈的照耀下,回到自己那個傢。……

一個月後的一天下午,美美回來瞭。一路輕風,一路歌,美美在山裡過的非常愉快。她回到傢,她愉快的告訴母親,她要出嫁,她要嫁到山裡去,那裡,已經留下她的一顆心。做母親的望著女兒,發現女兒不象是撒謊,女兒說的很認真。她沒有阻攔女兒,她覺得上帝實在弄人,當年她從山裡拋卻心上人嫁到小鎮,現在,女兒卻要再嫁回到山裡去。

這一個冬天,母女倆忙的不可開交。相親、看傢、過禮、備嫁,按當地風俗一樣不缺。美美愉快得被幸福燒出滿臉紅暈,她哼著動聽小曲剪彩雲制作嫁衣,綴星星裝點嫁妝。年輕快樂的心,讓母親鬱結瞭一輩子的心,也變得透亮。一切準備就緒之後,單等迎親的鑼鼓敲響,單等喜慶的鎖吶歡唱。

幾天後,迎親的隊伍終於浩浩蕩蕩來到小鎮,美美著一身紅色的婚紗坐到車上,那是她剪裁的一片火紅的雲霞。浩蕩的迎親隊伍在山裡的一棟小樓旁停下來,小樓的四周洋溢著一片喜慶。美美和一個帥氣小夥舉行婚禮之後,被一幫快活的年輕人擁進洞房,樓下的的幾個大廳,一派熱鬧的婚宴,錄像師忙個不停。

這個山村,是她的娘傢,她從這裡走出去,女兒卻回到這個山村。這傢小樓的主人,是全縣赫赫有名的養豬大王。

熱鬧的婚宴把山村喜慶的氣氛推向極致,在樓下一處清靜的房裡,有兩位飽經蒼桑的老人在扼腕嘆息。

那是現在的一對親傢,也是當年的一對情人……

本篇是一篇舊作初稿於1991年秋2013年春略作修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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